
作為「ROCKET」這家「妄想製造機」的 17 周年紀念作,這部片不僅是對經典題材的重製,更是一場對觀眾慾望、媒介文化與表演倫理的極端試驗。借用尼採在《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》中的一句話:「人是一條繩索,繫於動物與超人之間。」這部作品無疑在「動物性」的慾望與「超人性」的荒誕表演間,搭建了一座危險的繩索。「ROCKET」以「實現不可能」為品牌核心,長期以來擅長將用戶的奇思怪想轉化為影像。《RCTD-674》延續了其一貫的「腦洞大開」路線,選擇重製經典題材「女主播顏射」,並將其推向更誇張的極致。根據網上資料,這部作品由星乃夏月、松坂つぐみ、水端あさみ三位女優出演,導演則以「ROCKET」擅長的誇張手法,將「媒介穿越」與「公開羞恥」結合,打造了一場視覺與心理的雙重衝擊。




媒介穿越與權力遊戲
1. 「跳進電視」的後現代隱喻
《RCTD-674》的核心設定是「自由跳進電視裡」,這一概念不僅是對科幻題材的挪用,更是一種後現代的媒介批判。當「超現實」主導一切時,真實與虛構的界限早已模糊。而電視作為一種「擬像」媒介,承載了觀眾的慾望投射,「跳進電視」則象徵了觀眾從被動接受到主動介入的權力轉移。
在片中,男主角通過某種「技術」穿越進電視,對女主播進行顏射,這一行為看似荒誕,實則是對媒介權力結構的解構。女主播作為「螢幕女神」,平日高高在上,代表著權威與完美形象,而顏射行為則將她拉下神壇,暴露於最原始的肉身狀態。這種「褻瀆」的快感,正是「ROCKET」作品一貫的賣點。然而,值得深思的是,這種快感是否僅僅是對權威的挑戰,還是對女性身體的再物化?借用女性主義學者Laura Mulvey 的「男性凝視」理論,觀眾在這場「穿越」遊戲中,無疑被置於支配者的位置,而女主播則成為被凝視與被操控的對象。
2. 「忍耐微笑」的表演倫理
作品的副標題「無論臉有多髒都要忍耐微笑進行直播」,點出了另一個核心主題——表演的極限與職業倫理的崩壞。女主播在直播中遭受顏射,卻必須保持微笑,這種「忍耐」不僅是對肉體的挑戰,更是一種心理與道德的折磨。這種設定讓人不禁聯想到日本文化中的「我慢」,即在逆境中忍耐與克制的美德。然而,「ROCKET」將這種美德推向荒誕的極端,讓「我慢」變成了一種對人性尊嚴的嘲弄。
從表演理論的角度看,這場「忍耐微笑」的直播堪稱一場極端的「布萊希特式」表演。布萊希特提倡「間離效果」,讓觀眾意識到表演的虛構性,從而引發批判性思考。《RCTD-674》中,女主播的微笑與骯髒面容形成強烈對比,讓觀眾在滿足慾望的同時,也不得不面對表演背後的荒誕與殞地。這是否是導演有意為之的批判,抑或僅僅是為了迎合市場的噱頭?答案恐怕只有「ROCKET」自己知道。
3. 「用戶請求」的雙刃劍
作為「用戶請求祭」的一部分,《RCTD-674》直接回應了觀眾的幻想。「ROCKET」的官網曾宣稱:「大家的『如果這樣多好』都在這裡!」這種用戶參與的模式,讓作品帶有濃厚的「眾創」色彩。然而,這種模式也帶來了倫理上的爭議。當作品完全迎合用戶的極端幻想時,是否會強化某些不健康的慾望結構?借用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論,這部作品無疑在挖掘「本我」的原始衝動,但卻缺乏對「超我」的道德約束。
此外,「ROCKET」的「用戶請求」模式也反映了當代色情產業的商業邏輯。通過將觀眾的幻想商品化,「ROCKET」不僅滿足了市場需求,還將觀眾變成了「共犯」。這種「共犯」關係,讓人不禁想起馬克思在《資本論》中對商品拜物教的批判:當慾望被商品化,人的主體性便被異化為消費的工具。




狂歡背後的空虛
整體來說,《RCTD-674》延續了「ROCKET」一貫的誇張風格。導演通過快速剪輯、特寫鏡頭與音效的配合,營造出一種近乎卡通化的荒誕感。女主播的「骯髒面容」被特寫放大,與她機械化的微笑形成強烈反差,這種視覺衝突讓人聯想到日本漫畫中的「アヘ顔」,一種誇張的快感表情。這種視覺語言不僅迎合了二次元文化愛好者的口味,也讓作品在視覺上更具衝擊力。
三位女優的表演也值得一提。星乃夏月以其清純形象反差出演,松坂つぐみ則展現了過硬的表演功底,水端あさみ則在細微表情中傳遞了角色的掙扎與無奈。她們的「忍耐微笑」,既是對職業精神的致敬,也是對荒誕劇場的完美詮釋。
《RCTD-674》無疑是一場視覺與心理的狂歡,它以極端的設定挑戰了觀眾的道德底線與想像邊界。然而,當狂歡結束,留下的卻是一種莫名的空虛。正如卡夫卡在《變形記》中所揭示的,當人被異化為某種荒誕的存在,真正的悲劇並非外在的變形,而是內在的迷失。 「ROCKET」的 17 周年紀念作,既是對其品牌精神的延續,也是對當代慾望文化的縮影。它讓我們看到,當「妄想」變成現實,帶來的未必是滿足,而是更多的疑問與反思。借用莎士比亞《哈姆雷特》中的一句話:「To be, or not to be, that is the question.」在《RCTD-674》的世界裡,我們究竟是慾望的主人,還是它的奴隸?這或許是這部作品留給我們的最大課題。



